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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随意的人，“你留在车上陪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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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完全没打算客气，在裴九遥起身时，双手还一动不动插在裴九遥的外套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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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让祝峤姐去就行，你别跟着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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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峤走后，裴九遥轻声问：“你们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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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姐的朋友，”池漾歪头倒在裴九遥肩膀上，“小时候总在一起，我长大后，我姐的大部分朋友要么接手家族公司，要么有了自己的事业。只有祝峤姐，她出去四处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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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疑惑道：“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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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抬头，笑着说：“其实是环球旅行，不过大家都说她出去流浪了，这么多年总飘忽不定，偶尔在社交媒体上发几张旅行照片，羡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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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搂着池漾，看了看窗外，“我还以为她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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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不过她确实在这里待了很久。”池漾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有两三年，她说她很喜欢这里，伊萨卡是一个会让人安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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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听说这里见不到太阳，抑郁症得病率特别高。”车窗外几乎完全黑了，车内也很快被黑暗浸透，裴九遥低头时，甚至看不见池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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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吧，”池漾轻声，“祝峤姐说，她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浓重的黑暗，可在黑暗中行走时，你不知道哪一刻就会看到最绚烂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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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裴九遥揉着池漾的手指，温声说：“可能心存希望时，脚下就是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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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又往裴九遥身上缩了缩，声音清缓：“这可能也是那么多人不畏风雪来这里看极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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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想‘立刻坐飞机回国，这种鬼地方我一秒都不要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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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想到到池漾刚下飞机时怒声说“冷气居然从我的鞋底钻进了我的大脑”的场景，忍不住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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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挺好的，”池漾停顿半晌，低声说：“只要是跟你看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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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瞬间心里软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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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原本一点都不想踏足这个世界，但因为想跟裴九遥拥有共同的回忆，甚至愿意忍着委屈，一步步走到最远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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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裴九遥来说好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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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恨不得炸掉这个世界，我也是和周围人完全不同的怪胎，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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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让人窒息，环境让人崩溃，活着比死去还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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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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