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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裴九遥”更亲近的称呼就这么毫无征兆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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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池漾坐在副驾上，本来就薄薄一层藏不住情绪的皮肤很快就红了，透着薄光的耳尖快要滴血，在裴九遥上车后迅速偏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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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心底有些窃喜，不过想到宋沫的事情，迅速收敛表情，戳了戳池漾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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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凶巴巴转过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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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裴九遥指了指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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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哦”了一声，从行车记录里调出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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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驱车沿着路线行进，突然冷不丁说：“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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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应激似的在座位上抖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懊恼般倚着车窗问：“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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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这么叫我。”裴九遥顿了顿，一字一顿轻声念道：“小，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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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仿佛是一瞬间漫进来的，路灯映着远处高楼中被分割开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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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大道拥堵不堪，跑车被卡在大桥正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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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在中控台降下一点车窗，清冷的夜风混着水汽吹进来，让她冷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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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挂在琉璃瓦制成的楼宇中央，和车流隔着一条城河，蓝调攀升至顶峰时，暴烈流转的星河一瞬间铺开，抖落出一块黄油般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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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比你大很多。”池漾偏头看向外面时，头发就顺着风被吹起来，落在裴九遥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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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车流开始涌动，池漾又将车窗升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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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轻笑：“也没大多少吧，你才比我大不到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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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轰鸣声和震感沿着车体慢慢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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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的声音穿破呼啸而过的风声落在池漾耳朵里，“而且你很孩子气，我总觉得我才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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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真过分，才认识几天就给人当姐姐，不知道池漾最讨厌这个称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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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偏头看裴九遥，自己身侧的车窗缝隙吹来的风将裴九遥的头发也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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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长了一张温柔又倔强的脸，留白很多，很有故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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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想，如果她演技好一些，这张脸其实很适合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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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将街道裁剪成胶片，疯狂地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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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池漾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开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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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机的轰鸣震天响地，加速度带起的风声呼啸嗡鸣，人所有的感官和激情都被当下的刺激和愉悦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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