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润作为东荒狐主,膝下常年仅有一子,按狐族规矩无法继承东荒狐主之位,加上这些年对白灵的照拂不足,他自觉有愧,便主动提出免去自己执掌东荒的权利,由白灵继位执掌东荒。
这既是狐帝与白润对白灵多年漂泊的补偿,也是白润作为兄长的自我救赎。
他深知,当年若是能多关注小妹的处境,白健去第一大陆时的阴谋或许早就暴露,而不是让白灵在那权力旋涡里,独自挣扎了许多年。
当时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白钦,从第一大陆带回的各类信息,他都逐一查证过。
那些关于白健暗中豢养克系触须、伪造狐帝手谕的线索,最终成为今年将白健的谎言揭穿的利剑。
回程中的白润,忽然想起白钦幼时被狐帝抱在膝头的场景。
白钦作为狐帝的长孙,这孩子曾是青丘最受宠的小公子,若当年自己能凭借这份宠爱多几分坚持,或许白健早在父亲面前露出马脚。
如今白润卸下狐主印玺,反而感到肩头轻了许多。
狐族向来敬重血脉与战功,他作为开疆拓土的前狐主,如今即便是退居幕后,也无人敢轻视。
更何况膝下有白钦这般争气的儿子,足以替他,帮助自己妹子白灵守好东荒的基业。
想到此处,他回程的方向,似乎能看见夫人正带着侍女,在庭院里晾晒灵梅蜜饯的画面,阳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狐簪上时,定会映出细碎的光,让她更加动人。
话说回白灵这边儿。
她仍然站在窗台,但身后不知何时显形的狐尾正映照着她此时的情绪。蓬松的绒毛轻轻晃动,扫过月光石镇纸时,石面上正依稀映出一幅画面。
幼年时的她追着白润跑过梅林,兄长的狐尾上还卷着半片梅花,回头时眼中的盈盈笑意,正提醒着她,她的这位兄长从未放弃过,把她从第一大陆接回来。
她轻叹一声,抬手抚过案头新刻的东荒狐主印玺,印纽上的九尾狐图腾正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兄长掌心残留的温度,轻轻熨帖着她心口的旧痕。
“娘亲~舅舅刚刚走的时候,留给我了一份即位礼呢——”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两里地远,来人必是白歆。
她穿着一身茜红色襦裙,抱着朱漆木盒蹦跳着闪现而来,发髻上的帝姬玉钗的银铃,正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
可就当她转过走廊拐角看见那道月白色身影时,她像被按了暂停键般骤然停住了脚步 ——
白钦正倚着朱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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