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纹路里,纵横斑驳。
她知道,这样的血渍,很难洗掉,要小心仔细,反复搓洗,不断反复重演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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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的贺从和越崇已恢复了京中的戍卫和秩序,听闻主子回来,早早守在了凤阙之外。
“主子。”
元煊下了马,也不多话,想到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一阵头疼,“姑母可在洛阳,先前走得急,不曾来得及弄清城内情况,越崇。”
越崇低头,“东阳公……不在府中。”
元煊脸色一变,“后宫宫嫔还有永宁寺那群被迫剃头出家的呢?还剩下多少。”
“……綦氏入城后……”越崇头更低了,“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都在宫中了。”
元煊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心底转了几个弯,要安排的事已经转了许久,“今日葬身祭台的官员拟个名录出来,还有祭台之下的言行,一一记录,呈给我看。”
“叫……算了我们的中书舍人都杀光了,叫国子祭酒来,草拟被害官员的谥号呈给我看,以表我慜惜之意,今日不是有几个口才甚好骂得厉害的小官,像是后头提上来的寒门之士,此等血案,綦氏罪孽深重,叫他们拟个檄文来。”
元煊顿了顿足,看着身后的侯官,“那几个瞧着身份不高,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怎么也跟着去了祭典,是否有旁的缘故?”
“去查查。”她补充道,“卢家圈禁下狱,穆府,抄家下狱,今日那几个拟禅位诏书后被杀的官员,去他们府上抚恤吊唁,顺带提下这一茬,只说我,念及当时境况,不予追究,人死便罢了,抚恤金一份不少。”
“陛下宽宏。”贺从换了称呼。
元煊摆摆手,“着人去打探东阳公的消息,明日大朝会,去准备吧。”
她走入太极殿,走上了那个位置,跪坐下去,一手按在了长案上,没有叫点灯。
外头的夜色一点点吞噬了剩余的光,元煊依旧静静坐着,直到光彻底消失,浓墨席卷而来,无边孤寂似乎吞噬了她。
殿内忽然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那笑声像是从胸膛里不慎冒出来的,从骨骼共鸣到了五脏六腑,才不得不透出皮肉传了出来,带着浓重复杂的情绪,沉闷在太极殿内扩散。
短短二十年,逐出龙楼,又归凤阙,再主中原。
元煊抬头,目光平静又疯狂,穿透浓重黑夜。
平北乱,理朝局,改制度,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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