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地府的丧钟,在城市的上空回荡。大隅郡青石街道上,战鼓声如雷,惊起成群的燕雀,它们在夜空中盘旋,发出惊恐的鸣叫。
白发苍苍的老族长颤抖着双手,点燃了祠堂里的高香。烟雾缭绕中,他凝视着自家孙子,只见那少年身姿挺拔,腰间系着祖传的青铜剑。剑身映出少年稚嫩的脸庞,却难掩眼底炽热的战意。
交河郡的渡口,原本繁忙的商船纷纷扯下绘着商号的风帆,船工们扛起锄头,在河滩上筑起临时演武场。夯土声与江水拍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而在新阳郡的白鹿书院内,原本书声琅琅的学堂,突然被纸张撕裂的脆响所取代。书生们面红耳赤,他们将圣贤书撕成碎片,把竹简卷成火把,在夜色中组成了一条蜿蜒的火龙。火光映照着他们年轻的面容,有人高声吟诵:“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然而,在这激昂的表象之下,却是百姓们难以承受的沉重代价。战争带来的不仅是死亡和破坏,还有无尽的苦难和流离失所。
北安郡县衙门前,一位白发老妪死死抱住征兵衙役的大腿,浑浊的泪水浸湿对方的裤脚:"我家三个儿子,两个战死沙场,这最后一个......"话未说完,如狼似虎的兵卒已将她强行拖开,老妪凄厉的哭喊在街巷间回荡。
大陵郡粮行前,百姓们为争夺最后一袋糙米大打出手,巡街的兵丁挥舞着皮鞭抽打,鲜血溅在青石板上,很快又被踩踏成暗红的泥渍。
当南楚的征兵令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的时候,南唐金陵城的皇宫里却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鎏金的烛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唐昶王那张阴沉的脸。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龙椅的扶手中,留下了五道青白的痕迹,仿佛要把那坚硬的木头抓破一般。
李信的加急军报就摊在紫檀木案上,墨迹未干的字迹透露出一种急迫和焦虑:“南楚五郡异动,恐有三十万援军南下。我军粮草仅能支撑三月,恳请陛下早作决断……”
“三十万……”唐昶王低声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他猛地抓起案头的琉璃盏,毫不犹豫地将它狠狠地砸向地面。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琉璃盏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在地上四散开来。这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也打破了唐昶王心中最后一丝的镇定。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年前父王在位时的情景,那时的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