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沣原城枢密院飞檐上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幽咽声响。议事厅内十二盏蟠龙烛台将穹顶绘着的玄鸟图腾照得明灭不定,曹刿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叩在镶嵌着银丝的大河蓝线处,震得沙盘边缘的青瓷盏叮当作响,盏中残余的茶水泼洒在代表南唐疆域的赭色陶片上。
"诸位请看。"枢密院院正曹刿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江北形势越发严峻,北楚与朱明双方对峙已逾三载,双方投入兵力已超百万大军,打得是民生凋敝,对南楚的物资补给依赖越来越重,朱明的韧性超乎想向。”
“朱明江南岳飞所部背嵬军团达四十万众,压得我东部战区动震不得;吴主孙策新丧,孙登继位,虽引发了一系列动荡,但以太尉孙膑之能,稳定朝局是须臾之间之事,短时间太湖战区兵力也能以抽调;西部战区更是与湘军兵戈不断,虽说大规模战事没有,但小规模撕杀从未断绝,牵扯了我朝大量军力、物力、财力。”曹刿缓缓而谈。
他枯瘦的指节划过南线新占领的八十座城池,烛火在他眼窝投下深不见底的阴影,"南线军粮如今需横跨七道关隘从北境三州调运,每月损耗三成还多。"他突然停顿,目光扫过内阁次辅林九峰青黑的眼下,"若不能在秋收前让这些城池自给自足......"话音未落,林九峰的湘妃竹折扇已狠狠拍在檀木桌案上。
"曹大人这是长他人志气!"林九峰扯开绣着金线云纹的衣领,脖颈处青筋暴起如盘踞的蚯蚓,"李信的虎狼之师在大章河南岸筑起三道鹿角拒马,前日我军出城抢粮的民夫,竟被他们剥皮示众于河滩上!"他突然抓起案头青铜酒樽,将剩余的苦荞酒泼向悬挂的南唐疆域图,暗红酒液顺着陶片缝隙蜿蜒,宛如鲜血流淌,"这般羞辱,我们若还谈和,如何对得起那些冤魂!"
中央卫戍区统帅秦琼的玄铁甲胄在烛火下泛起冷光,这位灰发老将突然重重拍案,震得案上文书如枯叶纷飞。
他腰间的螭纹佩剑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众人脸色青白:"谁要敢提还地,先从我秦琼的尸体上跨过去!"老将布满伤疤的手掌重重按在剑柄上,"将士们拿命开疆拓土,那些城池的城墙里,埋着我们同袍的白骨!"
当争执声如沸鼎之水时,枢密院从事陈庆之却缓缓展开一卷泛黄竹简。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标注,将五郡山川勾勒成血色蛛网:"末将以为,当以战促和。"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从大隅、交河等五郡抽调三十万青壮,配合南线原有二十万虎贲军,十二万屯垦军,届时六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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