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暴的、狡诈的、恶劣的种族,说不定手上染尽鲜血,死在他手里的亡魂比他上辈子见过的人还要多几倍。
身处足以颠覆世界的地位,却没有能力支撑他去肆意妄为,疲于奔命,江屿白不知道这是上天用以束缚他作恶的限制,还是无数馈赠中那微不足道的负面。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江屿白思绪飘得很远,他习惯性按在窗台上,那里边角铺着厚厚的软垫,摸上去没有半点棱角,很舒服。
这些天下来,他已经很熟悉这里的构造了,抚摸这些柔软的边角也让他安下心来,只是冷静下来,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的事,想起他情绪难得失控时做下的错事:“维达尔……他被我弄成那样,失去那么多血,会不会对他太残忍了?”
一边无聊摆弄着被褥的伊维抬起头,目瞪口呆:“我嘞个老天鹅,我虽然读书少见识少,但我看他没半分不情愿,你确定他不是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江屿白:“?”
他沉默一会儿,又说:“他一个人族圣子,怎么会愿意跟血族接触?大概也只是忍辱负重,方便以后伺机报复。”
说到这个伊维可不困了,他翻身坐起来,苦口婆心劝道:“你也说他堂堂圣子,不愿意有一万种办法去反抗,怎么就偏偏选这么一条路勾搭你了?我看他就是对你图谋不轨,想偷偷摸摸占你便宜!”
江屿白不解:“占我便宜?”
他脑子里想了一圈儿维达尔的模样,难得迟疑起来,他跟维达尔可说不准谁占谁便宜。
“——哎哟喂,你可是始祖!”伊维翅膀扑棱棱煽动,兴致勃勃地描绘,“就像那行走的美味酱肉鸡!走过的路都在飘美食的香气儿,谁来了不想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