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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仍是亮彤彤一片,起了的杀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不知煎熬了多久,腹中饥意肆然吞嚼起了内脏。江潭愈发难受,索性爬起来,兀自下了庖屋,起了炉灶,又掬了井水来扑在脸上醒了神。
只顶着青眼圈淘米的时候,措不及防给人按在灶台上扒了靴子。
“席墨!”
席墨将他一双靴子丢进灶膛,从容不迫道,“反正师父不会冷,以后也不用穿鞋了。关键是穿上了我听不见响,不太好。”
江潭捏紧指头,无意识间攥裂了碗沿。
“这么生气做什么。”席墨将人翻过来,“这可是你们昆仑驯奴的方法。为了防止可怜虫们逃跑,铃铛绑着,鞋也不让穿。外面横竖都是雪地,敢这样走出去的,几步就得冻成冰块。”
他揉着江潭的踝骨,“现在我觉得有必要拿来驯一驯你了。”
言罢掸了掸那铃铛,闻清音旋于指尖宛转,不禁心下大悦,这就缓缓压过去,扶着那条腿搭在肩上,“我还是觉得好听,要不就在这里晃一晃?”
江潭紧抿着唇。最后一丝理智压着他,让他没把手边的卧足碗直接扣上去,将席墨那颗脑袋砸成落地的烂西瓜。
席墨看出来人明明想杀自己却仍三缄其口的样子,便笑了笑,“师父,你还惯能忍的。”
“那就再忍忍吧。”
轻衣缓带委委落地。
“席墨。”江潭道,“我要吃饭了。”
“知道了,徒儿这就喂你。保管把师父喂得饱饱的,路也走不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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