趄,竹筒密信从布袋缝里滑出半截,信口火漆印正是肩膀专属的蛇形纹,此刻正被雨水泡得发软,像条即将钻进泥里的活物。
阿贵偷瞄着陈墨飘动的银白色披帛,指尖攥紧了腰间的竹筒密信。忽然,那女子回过头,凤眼在雨幕中掠过他的脸,眉梢的雨珠坠落在披帛符文上,洇开一点淡金光芒。阿贵吓得屏住呼吸,却见她只淡淡一瞥,便又转回身去,广袖扫过草叶时,将几滴血红色的雨水凝作了冰晶。
一行人在沉寂中踩着泥泞往旅店走,只有解雨臣公文包的搭扣轻响和陈墨披帛的簌簌声。阿贵缩着脖子跟在末尾,望着那抹白色背影在雨雾里若隐若现——她方才回头时,袖底青木鼎的虚影正旋转着吸走腐味,而自己藏在布袋里的蛇形火漆印,此刻正隔着布料发烫。
阿贵扯着嗓子催云彩、云霞快些淘米做饭,自己却踉跄着钻进自家吊脚楼。木板门刚合上,他就从房梁暗格里摸出个铜哨子——那是塌肩膀给他的信物,只要吹响就能引来山里的"伙计"。雨珠顺着屋檐滴在窗棂上,他盯着铜哨上盘曲的蛇纹,忽然想起陈墨袖底旋转的青木鼎:那玩意儿跟盘马地窖里镇着邪物的神器,会不会是一路货色?
阿贵躲进吊脚楼,双手哆哆嗦嗦地摸出铜哨。这铜哨的蛇纹泛着冷光,凑近细瞧,纹路里还藏着些暗红色的不明污渍。他猫着腰,贴在门缝处,确认陈墨等人都已进了各自房间后,把心一横,将哨子放到嘴边。
他先是吹出三声急促的短音“嘟嘟嘟”,短暂停顿两秒后,又接上两声悠长的长音“嘟——嘟——”,如此反复了三次。按照肩膀之前交代的,这三声短音代表“紧急情况”,两声长音意味着“趁夜行动”。在这正午时分吹响这样的暗号,实属冒险之举,可阿贵实在忌惮陈墨展现出的神秘力量,担心若不提前部署,后续局面会彻底失控。
哨声在雨幕里传出,起初只有雨滴敲打瓦片的滴答声作为回应。阿贵等得心急如焚,不断抬眼望向远处的山林。就在他以为这次呼唤无果时,后山深处隐隐约约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紧接着是一阵低沉、含糊的嘶吼,像是某种猛兽被唤醒,又像是困于深渊的冤魂在挣扎。阿贵嘴角扯出一抹带着恐惧与得逞意味的笑,迅速把铜哨藏回房梁暗格,扯过一件干衣裳披在身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准备下楼,迎接即将在夜幕降临后到访的“特殊客人” 。
张起灵立在吊脚楼客厅的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框剥落的朱漆。雨幕如帘,将阿贵家竹楼遮得半隐半现,唯有三声短哨混着雨点击打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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