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指尖流转着幽蓝灵力,如轻纱般漫过湿漉漉的石台。蒸腾的水汽中,她余光始终紧锁着吴邪单薄的背影——那人裹着绿色法衣,垂眸望着石缝里蜿蜒的水痕,苍白的侧脸在暮色中恍若蒙着层霜。
“吴邪,你还好吗?”灵力消散的瞬间,陈墨抬脚踢开块沾着青苔的碎石,金属色的登山靴碾过石台发出清脆声响。她特意放缓的语调里,藏不住多年养成的利落。
吴邪的睫毛颤了颤,转过脸时眼底浮起层浑浊的雾气。曾经张扬肆意的桃花眼如今蒙着层灰翳,薄唇抿出的弧度比九死惊陵甲的倒刺更锋利:“陈姐,你说人真的斗得过天吗?真的能改变命运吗?”
陈墨挥手拿出一个蒲团,递给吴邪,自己则随意的在石台上坐下。她瞥见吴邪无意识摩挲袖口的动作“吴小佛爷,这可不像你。”她嗤笑一声,摸出一根棒棒糖在指间转了转,“当年在海底墓,是谁举着黑驴蹄子把禁婆的脸砸出个窟窿?”
“阿宁都已经逃过了死劫。”吴邪突然握紧拳头,指节泛出青白,“为什么还会死?”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钝痛。
远处传来胖子整理装备的叮当声,陈墨顺着声响扫了一眼,发现闷油瓶正背对着众人擦拭黑金古刀,刀面映出的倒影里,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正盯着吴邪的方向。她收回目光,把棒棒糖塞剥开塞进吴邪嘴里:“谁说阿宁死了?我们还会再见的。你忘了她是‘回’!”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死亡。”吴邪猛地抬头,瞳孔里翻涌的情绪让陈墨心头一跳。那目光太过灼热,像团烧尽所有希望的野火,“更不是那种活着。”
陈墨沉默片刻,伸手搭上吴邪颤抖的肩膀。掌心下的肩胛骨硌得生疼,她突然想起在格尔木疗养院时,吴邪也是这样瘦得惊人。“对于修士来说,生与死与常人不同。”她压低声音,余光扫过正往火堆里添柴的胖子,“我们的生死不在于皮囊,而是元神是灵魂,灵魂不灭,即为永生。”
“人就算是能转世,那也不是曾经的自己了!”吴邪甩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孩子气的执拗。陈墨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三叔笔记里记载的那个雨夜——在巴乃的泥沼中,吴邪也是这样固执地不肯回头。
“凡人是这样。”陈墨意味深长地瞥向张起灵的方向,那人不知何时已将刀收入鞘中,正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腕间的那串佛珠,“可阿宁已经超脱了凡人的范畴,或者她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她还是她,无论如何变化都不会改变。”她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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