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敲击沙盘的脆响打断。
“勇武?”苟曦突然笑出声,指节重重叩在沙盘边缘,“传令全军,今夜把军粮车都推到山坳里烧了。”
叔梁纥的铜铃眼瞪得滚圆:“将军要学韩信背水列阵?可咱们在攻城啊。”
“谁说我要烧真粮草?”苟曦突然伸手揪住叔梁纥的皮甲,近得能看清对方鼻尖的汗珠,“你带三千精兵扮作流寇,子时在城下烧三十车干草,记住要装得吊儿郎当。”
李从琦盯着沙盘突然倒吸冷气:“将军莫非是要……”
“项伯若见我军粮草被劫。”苟曦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的护城河,最终点在城门处,“传令三军,破城后让李从珂带人封死四门,连只信鸽都不许飞出。”
晨雾中隐约可见残破的城墙轮廓,第一缕阳光刺穿云层时,城头项字大旗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夜幕笼罩着中原大地,李从珂攥紧缰绳的手渗出冷汗:“将军三思……”
苟曦摩挲着腰间玉玦,眼中寒芒毕露:“这些边陲小城不过蝼蚁,本将要的是洛阳粮仓、邯郸武库,传令三军。”他忽然抬手指向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屠尽此城,不留活口。”
青铜甲胄碰撞声在夜风中格外刺耳。叔梁纥与李从珂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瞳孔里看到惊惧,这个看似清癯的书生,谈笑间竟比屠夫更狠辣。
“二位将军。”苟曦突然转身,月光在他素色袍服上流淌,“明日辰时整军。”说罢径自走向中军帐,玄色大氅掠过遍地霜华。
黎明未至,叔梁纥已换上粗麻短褐。他抓起灶灰抹脏脸庞,独眼罩在晨曦中泛着冷光。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三千轻骑已如蝗虫般扑向项国边城。
“报!”传令兵撞翻青铜灯盏,“西门外有流寇叫阵。”
项庄扶着女墙探身望去,只见个独眼大汉挥舞双戟,身后尘土飞扬。“这点杂鱼也敢造次?”他抓起丈二长刀就要下城,却被胞弟拽住战袍。
“兄长且慢。”项冠指着城外稀疏人影,“贼寇不过三千,何须出城?乱箭退敌便是。”
城墙下突然爆发出哄笑。独眼首领策马绕城三匝,声如洪钟:“项国儿郎原是缩头乌龟,尔等胯下莫非没长卵子?”三千流寇齐声应和,污言秽语惊飞寒鸦。
项庄额头青筋暴起,玄铁重甲在奔跑中铿锵作响:“开城门,取我踏雪乌骓来。”
“兄长三思。”项冠死死拽住项庄的铠甲束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城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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