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青铜甬道残片冲刷得泛起幽绿光泽,毛璃的菌丝手套突然震颤着收缩成环。
周选手腕间的电子节拍器发出尖锐蜂鸣,全息投影里的甲骨文尘埃竟穿透百年时光,在智能编钟表面凝结成实体音键。
“三分钟后发布会开始。”吴乐师布满老茧的手指拂过青铜甬道残片,那些殷商乐律化作荧光音轨缠绕在他改良的电子琴上。
毛璃望着菌丝网络里沸腾的青铜器光谱,在周选手兴奋的瞳孔深处看见量子甬道正在裂变。
***
霓虹暴雨中的音乐厅穹顶正在融化。
当周选手按下第一个音键,观众席上赵院长的怀表突然逆时针疯转。
全息编钟与电吉他共振产生的音波,将穹顶雨幕切割成悬浮的甲骨文矩阵。
毛璃的菌丝手套骤然绷直——那些文字分明与青铜甬道残片的记载完全一致。
“这是曾侯乙编钟的机械共鸣!”吴乐师突然扯开衬衣,露出心口蔓延的青铜色血管。
舞台地板下传来齿轮咬合声,菌丝网络扫描到十二律吕正顺着地脉奔涌。
周选手甩动量子涂料浸染的长发,破碎的全息影像竟在他身后重组为1905年的守钟人。
观众席爆发的掌声惊醒了沉睡的青铜甬道。
毛璃看见无数青铜兽首从地砖缝隙探出獠牙,正随着节拍啃食现代乐器的电子元件。
赵院长猛地站起,手中教案被音波震成甲骨文碎片,那些墨迹突然活过来钻进他颤抖的瞳孔。
次日的暴雨里裹挟着青铜锈味。
毛璃蹲在音乐厅排水口,菌丝从锈水中打捞出刻着“宫商角徵羽”的机械齿轮。
吴乐师改良的十二律吕调式正在短视频平台疯传,年轻乐手们将编钟纹身烙在合成器上,音乐学院外墙爬满自发形成的青铜色音阶图腾。
“这是商代青铜甬道的自修复系统。”赵院长将教案拍在渗水的办公桌上,那些被甲骨文浸染的眼球闪着蓝光,“我决定开设青铜声学考古专业。”他背后的全息投影里,1905年的守钟人正在给学生们演示如何用机械装置校准编钟音高。
毛璃的菌丝忽然刺入墙体裂缝,拽出半截正在生长的青铜甬道。
那些新生的甬道表面,现代五线谱与甲骨文乐律正以量子纠缠态疯狂增殖。
菌丝网络突然发出预警——某段甬道深处,李制作人的声纹正与青铜器苏醒的轰鸣产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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