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倒影突然变成榆林窟崖壁。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中,《榆林二十五窟》的供养人队列自行延长,最新浮现的人物穿着现代病号服,腕间玉镯与冷库监控里的颤动的手腕完美重合。
周馆长终于瘫坐在波斯地毯上,袖扣彻底化作毒虫钻入《熵变》画布。
他颤抖着签下展览批文时,苏评论家正疯狂擦拭西装上的银粉,那些“剽窃者”文字却顺着鳄鱼皮钱包爬进他新写的评论稿,将每个字符都扭曲成西夏经文。
开展当日,陈老蜷缩在轮椅里凝视自己的画作。
当晨光穿透美术馆玻璃幕墙的刹那,《炽盛光佛》的火焰纹突然流动起来,病号服供养人的玉镯应声碎裂。
殡仪馆冷库的寒气顺着排水管倒涌而入,在展厅地面凝成西夏星宿图,与毛璃那日在地毯留下的痕迹严丝合缝。
毛璃退到消防通道阴影里,腕间青铜钱的裂痕正在愈合。
她看着何收藏家将手杖抵在《榆林二十五窟》的裱绫边缘,夜明珠里封存的三个模糊人影突然开始叩击珠壁。
百米外的馆长室传来重物坠地声,周馆长珍藏的《熵变》画框自行崩裂,抽象色块裹挟着毒虫黏液涌向下水管道。
当最后一位观众离开,穹顶射灯突然转为银蓝色。
陈老轮椅下的地砖缝隙钻出一缕带血砂的矿物粉尘,顺着夜风飘向城市东北角——那里正是殡仪馆冷库闪烁的霓虹招牌。
毛璃的琉璃色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某扇结霜的窗户上,正缓缓浮现出下一个星宿图的雏形。
青铜钱发出蜂鸣的刹那,美术馆所有玻璃幕墙同时映出奇异的双重倒影:现实的展厅陈列着圆满完成的遗作,而倒影中的画作正在持续生长,最新延伸出的供养人穿着寿衣,手中捧着尚未凝固的月光。
玻璃幕墙的异常倒影中,寿衣供养人捧着的月光里隐约浮现火车站台轮廓,与毛璃腕间青铜钱的新裂痕走向完全重合。
远处传来汽笛声,晨雾里飘来焚烧画稿的焦味,却带着未完成心愿特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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