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璃的指尖还残留着青铜钱币的余温,琉璃色瞳孔里搏动的星宿脏腑正逐渐隐入黑暗。
她望着满地荧光沙粒,突然抬脚碾碎一粒——沙砾爆开的磷火里闪过敦煌研究院的深蓝色车标,正是二十年前陈老夫人带队失踪时乘坐的科考车。
";您让夫人带着半块玉镯去榆林窟时,就没想过她可能永远回不来?";毛璃的声音比月光更冷。
陈老猛然转身撞翻了调色板,钴蓝颜料泼在旅行箱渗出的荧光沙上,竟蒸腾出类似佛前供香的青烟。
老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箱盖,那些被沙粒磨出的伤口里渗出星屑,在烟雾中凝成敦煌飞天的飘带。
杨助手突然冲进来,手里攥着燃烧的画册残页:";老师,这画册根本不存在!
消防局说整个资料室昨晚根本没有起火!";
毛璃轻轻吹散青烟,烟雾在她掌心跳跃成敦煌285窟的《五百强盗成佛图》。
当画中强盗的断刀坠落在陈老脚边时,老人腕间的星尘《心经》突然发出蜂鸣,工作室里所有未完成的画作同时渗出月牙泉水。
";跟我去个地方。";毛璃抓起沾满荧光沙的外套,";您躲在这些自欺欺人的赝品里太久了。";
***
艺术街区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成莫高窟的藻井图案,毛璃停在一面斑驳的涂鸦墙前。
墙角的流浪画家正在临摹陈老二十年前的成名作《飞天劫》,画中飞天的璎珞却用荧光涂料改成了锁链。
";看明白了吗?";毛璃抚过墙面上层层覆盖的颜料,";您这些年刻意模仿自己巅峰期的笔触,就像这些拙劣的覆盖——";她突然撕开最表层的涂鸦,露出底层褪色的真迹:一幅用西夏文题跋的《尸毗王割肉救鸽》。
陈老踉跄后退,后背撞上某家画廊的落地窗。
橱窗射灯突然全部转向他,那些他亲手绘制的商业画在强光下暴露出狰狞真相——每幅画的暗处都藏着半枚带齿痕的玉镯,与他旅行箱中的残件完美契合。
";当年您剜掉夫人面容改成飞天,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她带着考古队找到的东西?";毛璃的质问被突然响起的驼铃声打断,某个画廊正在展出榆林窟3D复原展。
当全息投影的《文殊变》铺满街道时,陈老突然跪倒在地——画中青狮利齿间卡着的,分明是他夫人失踪时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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