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您故意遗漏了什么?";毛璃的质问让空气骤然凝固,她耳垂上的骨簪突然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杨助手这才注意到,老师布满老年斑的手腕内侧,有道与画中玉簪完全吻合的弧形伤疤。
陈老突然抓起调色刀刮向画布,刀刃却诡异地悬停在离布面半寸的位置。
那些原本隐形的星云具象成银色丝线,将他枯瘦的手腕缠绕出青紫勒痕。
在众人看不见的维度,毛璃的琉璃色瞳孔中正倒映出惊人画面——陈老的脊椎上附着半透明的星砂触须,另一端连接着画布里涌动的暗紫色星云。
";你以为翻出些陈年旧物就能破解艺术家的困境?";老人沙哑的冷笑裹挟着松节油的气味,却悄悄用脚尖将旅行箱往阴影里推了半寸。
这个细微动作让毛璃的青铜钱币突然发烫,她清晰地看到箱缝里渗出的流沙中,混杂着星星点点的孔雀石碎屑。
当陈老的手无意间碰到那支插在笔筒里的旧钢笔时,画室地板突然浮现出流沙旋涡的幻象。
杨助手惊恐地后退撞翻画架,却发现坠落的调色板在半空凝成敦煌飞天的姿态。
而这一切,在毛璃洞穿虚妄的双眼中,不过是陈老记忆深处某个封印场景的投影。
画布上的星空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那些被陈老刻意遗忘的西北之夜,正在颜料与记忆的裂隙中苏醒。
月光将画廊的玻璃幕墙切割成幽蓝碎片,毛璃站在旋转楼梯拐角处,听见楼下咖啡厅飘来断续的对话。";那个推餐车的女人...听说在城东殡仪馆门口兜售过骨灰盒...";服务生擦拭杯具的叮当声里,混着刻意压低的嗤笑。
画室门缝溢出的松节油气味突然变得粘稠,毛璃耳垂的骨簪微微震颤。
她转身时,瞥见三楼窗台垂落的爬山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曲发黑,像是被某种无形火焰炙烤。
";陈老需要的是灵感,不是江湖术士的戏法。";杨助手堵在储物间门口,汗湿的衬衫后背晕开盐渍。
他身后堆积如山的画框缝隙里,半本蒙着蛛网的画册正渗出孔雀蓝荧光。
毛璃的琉璃色瞳孔扫过助手颤抖的指尖,";你每天给老师准备的安神茶里,多加了三分之一的洋甘菊。";她突然伸手拨开对方领口,";果然,连纽扣都系错了顺序——从今早第四次试图阻止我进储物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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