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境中的奇迹之光

晨雾尚未散尽的城市公园里，银杏叶正将露珠折射成细碎的星芒。

毛璃的青铜推车停在白鹭雕塑旁，车轱辘沾着昨夜喷泉池底的荧光青苔。

她数着第七片打着旋儿落下的梧桐叶，终于看见林母裹着褪色格纹披肩从晨雾里浮现。

"；您儿子昨夜咳出的血珠，在玻璃上画出了猎户座腰带。"；毛璃转动推车把手，青铜铃铛震落三粒星砂，"；这串铃铛每响一次，就会吸走病房里0.01克消毒水的气味。"；

林母攥紧药袋的手指突然痉挛，药盒侧面用指甲划出的荧光符号在雾中忽明忽暗。

毛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虹膜里映出对方潜意识里盘旋的画面——少年蜷缩在病床上，用注射器针尖在雾蒙蒙的窗玻璃上戳出星图孔洞。

"；气象台说今晚云层覆盖率98%。"；林母的声音像生锈的弹簧，"；上周三的雷暴预警倒是准得很。"；她转身时耳后的银痕闪过微光，与梧桐树新生嫩叶背面的纹路如出一辙。

推车底层暗格突然传出齿轮咬合声，毛璃按住震颤的墨玉算盘："；西南郊废弃气象站，东经118°19'；，磁偏角修正值比市区低2.7度。"；她指尖掠过车辕某处凹槽，沾起星尘在长椅上画出扭曲的洛希瓣模型，"；当月球行经近地点时..."；

"；荒谬！"；紫铜望远镜筒突然插进两人之间，王大爷运动衫上的星座刺绣还在往下滴水，"；那个观测点十年前就被电离层干扰毁了！"；他甩动望远镜时带起的气流，竟让满地银杏叶自动排列成黄道十二宫图案。

毛璃的睫毛轻轻颤动，视线穿透老式玳瑁眼镜，看到老人记忆里缺失的拼图——1999年狮子座流星雨观测笔记的第七页，有团被咖啡渍晕开的墨迹。"；您当年在狮子座α星方向错过的暗红斑，其实是天鹅座分子云坍缩的余晖。"；

王大爷后退半步撞上长椅，怀表链子勾住了椅背藤条。

那些缠绕的藤蔓突然以违背生长规律的角度扭曲，形成与林母药盒上相同的荧光符号。

毛璃的青铜铃铛无风自鸣，将藤蔓图案投射到积雨云密布的天空。

"；您知道为什么气象站的百叶箱总在朔月夜结霜吗？"；毛璃掀开推车油布，取出盛着暗蓝色液体的棱镜瓶。

液体表面浮现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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