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实力,有抱负,那为何不能坦然地接受这劝进呢?
承认自己的野心和抱负,难道是什么很值得羞耻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郗归嘲讽地牵了牵嘴角,对着韩翊无声而笑。
多少年来,世人用谦让的美德来禁锢女性,用虚伪的推辞来掩盖野心,几乎已经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铁律,可她为什么要遵守这些呢?
韩翊凭什么觉得,他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够抵过北府军的千军万马,能够掩盖她这些年来的功绩,能逼得她表态退让呢?
在封印的二十余日里,王池的劝进表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朝野内外不乏惊诧之人,可除了私底下的几声抱怨外,郗归竟未收到任何有关明面反对的消息,就连小打小闹式的异议与谏言都不曾有。
从前王重兴兵逼宫,桓阳阴谋篡立,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为世家大都愿意维持一个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他们既不想要一个有才干的贤明君主,也不希望任何一个世家超越他们,取代昏庸的君王。
在这些世家看来,他们可以接受领头世家吃肉、自己跟着喝汤的场景,但决不允许原本与自己同为臣子的某一个人,直接将锅端走。
可说来道去,这些成日里清谈享乐、纸上谈兵的世家,又有什么反对的实力呢?
当初桓阳之所以败退,固然是因为世家们的联合反对,因为谢瑾王平之的口舌与辩才,但最关键的,是桓阳始终存有顾虑,他担心引发太大的动荡,给了江北的胡族可趁之机,更担心从今以后,自己便会背上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
这世间的一切溃败,首先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可郗归并无桓阳那般的忧虑。
如今的江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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