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八月,长江下游淫雨霏霏,终日笼罩着一层雾气。
郗归先后与亲信、阁臣商议防治水患之事,直到丑末才歇下。
潺潺的雨声冲刷着地面,击打着窗扉,仿佛隔绝了人世间一切喧嚣与污秽。
一声惊雷骤起,宛如在郗归耳边炸响。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床帐,数着自己的心跳。
就在方才,郗归梦到桓元疯狂地冲到她跟前,直拉着她往暴雨里去。
起初,他还假意怀旧,虚伪地说道:“姑姑,从前沁芳阁内,你也是这样与我一道听雨的。”
到了后来,他温和的假面被大雨冲掉,便露出了一副疯狂的魔鬼面孔。
他说:“我的名声不干净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姑姑,你既不愿做我的皇后,那就与我一道下地狱吧!”
电闪雷鸣之下,桓元狰狞的面孔,成了郗归这场梦境的最后注脚。
她闭上眼睛,于又一次的惊雷中想道:“这意味着什么呢?桓元向来疯狂,此番虽在长安称帝,可却根基不稳,委实不能说有多大胜算。他会甘心于这样的结果吗?如果不,他会怎么做呢?”
郗归在脑海中反复回想着因战况变动而生了变化的舆图。
江左北伐,历来有两个弱点:一者为兵,一者为马。
这些年来,郗归靠着给将士们待遇和尊崇,终于让从军成为了北府军治下最为光荣、最有盼头的出路之一,北府军再也不缺兵员,就连民兵训练,也蔚然成风,根本不怵桓氏与胡人。
然而马匹却始终是江南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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