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知道,家世门阀在江左无比重要。
然而,尽管她已经接受了家世是巨大加分项的事实,却从不曾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在很多事上,家世其实是决定项。
在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代,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平。
可她至少能够告诉自己:只要你足够优秀,便可以战胜那些歧视。
可是,在这里,家世的差距宛如天堑,普通人耗尽一生,也未必追得上一丝半点。
在京口的日子里,郗归清楚地看到,并非士族出身的刘坚等人,纵使拥有才能和抱负,也只能久久蹉跎。
可这毕竟只是一群人的怀才不遇,没有危害到旁人的生计安危。
但内史却是一郡百姓的父母官啊!
一个愚钝不堪之人,怎能仅仅凭借着家世,就成为无数生民命运的主宰者,决定一郡贫苦之人的征赋租税?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王定之这样愚钝的人,不知会怎样地受人蒙蔽,不知会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非要如此吗?”郗归听到自己这样问道。
“我宁愿大郎不去。”谢瑾叹了口气,“他那样的资质,我宁愿他一辈子待在建康,什么官都不要做。可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反对。”
“朝堂之上,我已经拥有了太多的权力,不该再在这种外任之事上,发表太多意见。我不能总是强势,所以更应该把强势的机会,留到江北御敌的大事上使用。家族之内,谢蕴的婚事,原本就是长辈们的一腔情愿,这么多年来,她受了不少委屈。若有机会能够弥补,族中诸位兄长,都会大加支持的。更何况,除了才能之外,王定之并没有什么大的短板。作为谢氏家主,我若连受了委屈的嫡亲侄女多年来唯一的愿望都要阻挠,如何能让族人信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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