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莫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那女人当初攀附权势,趁着二叔病卒的时候与您分开,转头就嫁去了琅琊王氏,如今被休也是活该,您可千万不能再跟她有牵扯啊!”
当年荆州别后,谢瑾大病一场,缠绵病榻好几个月。
正因如此,即便谢瑾多次表示此事并非郗归之错,谢墨还是一直对此感到不平,对郗归很是不喜。
更何况,他本就深恶郗岑,对郗归难免会有几分恨屋及乌的味道。
谢瑾听了谢墨孩子气的拒绝之语,蹙眉说道:“她不仅是郗嘉宾的妹妹,也是你姊夫的妹妹。更何况,就算她是嘉宾的妹妹又怎样?嘉宾曾对你倾囊相授,去年你领广陵相一职时,朝中多有异议,嘉宾还为你说过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谢墨不敢怼回去,只嘟哝着说道:“如今朝野上下,哪个不是要跟桓家、跟郗岑撇开关系?为此,您还让两个妹妹离婚归家。现在怎么又要去沾惹郗岑的堂妹?谁不知道郗归虽是郗家二房的女郎,却是在郗岑身边长大的?”
谢瑾咳了一声,冷声说道:“这件事没得商量。你此行要去的,是郗司空当年营建的京口。护送郗氏女郎过去,回头跟郗家旧部说起,好歹有一份香火情在。你下去安排吧,等安顿好后,跟子胤那边说一声,接了郗氏女郎一道出发。”
“郗氏女郎郗氏女郎,您撇得倒清!有本事在心里也撇清啊!”说到这,谢墨突然脸色一变,“叔父,这么多年来,您一直不肯成亲,不会就是等着郗归离婚的这一天吧?”
谢瑾听到这句话后,藏在宽袍大袖里的手倏地紧握成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向谢墨,直盯得他答应下送郗归去京口的事,忙不迭地起身告辞。
谢墨离开后,屋里静悄悄的,阿辛悄无声息地收走谢墨用过的茶盏。
谢瑾看着他的动作,半晌,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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