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7章 一杯湘江水,一碗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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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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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舍不得按下快门儿的卫燃，忍不住让眼睛离开取景框，再次看向了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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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或者不如说他有强烈的预感，他的手指头按下的快门就是程官印生命终结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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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手里拿着竹夹子程官印在打发走了那些小小食客之后直起腰，带着灿烂的笑容和打在笑容上的阳光看过来，看向了躲在车里，已经变回风华正茂的卫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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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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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得相机特有的清脆快门声中，卫燃终于还是硬着心肠记录下了程官印这苦难一生终点的些许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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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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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官印手中的竹夹子跟着滑落，砸在了那辆擦拭的格外干净的三轮摩托的栏板上，并在一阵弹跳之后落在了三轮车的底盘下面，也吓住了一个拎着公文包，似乎才刚刚下班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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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燃屏住了呼吸一次次按下的快门里，程官印用一只手捂住了心脏，但他的脸上，却在片刻的痛苦之后仿佛看到什么，继而露出了止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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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燃又一次按下的快门里，他把长满了老年斑，残存着芥子气留下的伤疤的手伸进了滚烫的油锅，捞起了一块尚未炸好的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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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铭华也将手里那台相机塞给那个刚刚下班的年轻人跑了过来，那间诊所也跑出了一个看着和李铭华同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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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等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手里第一根银针刺入程官印的皮肤，甚至不等程官印吃到手里那块油炸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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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臭豆腐的那只手，以及捂着心口的那只手便无力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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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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