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端着安神汤从厨下疾步走了回来,药盅里浮沉的柏子仁撞在瓷壁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木清欢缓缓将把脉的手收了回来,亲自端来药碗坐在榻边喂。
当苦涩的药汁顺着描金汤匙灌进去最后一勺时,木清欢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汗已然浸透了贴身的月白小衣。
公孙青兰依旧昏睡在杏色锦衾间,发间凤头钗的东珠坠子还在微微轻颤着。
看着刘姑姑与孙姑姑皆进到了内殿,守在床边小心地服侍着等待大长公主醒来,木清欢一言不发地默默退到缠枝纹铜镜前。
看着镜中那与公孙青兰有五分相似的脸,木清欢心中五味杂陈的。她伸手取下金簪,就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再次看向簪尾暗刻的那一个「兰」字。
记得她第一次去傅员外府上之时,傅辉见到这个字后,便当下问了她母亲的名讳。
木清欢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字取自陈若兰中的兰,可谁知......此兰竟然非彼兰。
如今看来,这上头的文字应当是大长公主的名讳。
木清欢怔怔地站在原地发着愣,虽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可她却并未有公孙青兰与傅辉那般大起大落的情绪。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鸠占鹊巢的一个孤魂。原主被抱离公主府之时尚在襁褓之中,而原主记忆里,直到陈若兰病故之时,她也从未透露过自己真实的身世。
今日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木清欢突然就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好似这桩桩件件,虽自己身为当事人,却实在难以感同身受。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旁人明明灭灭的记忆中,见证了一对生不逢时的苦命人,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再重逢一般。
木清欢突然就有些庆幸,方才把脉喂药之时,公孙青兰一直都是无意识的状态昏睡在榻上,这才好叫她在身旁小心地医治。
这突然而来的身世叫她一时间都不知该用何态度去面对大长公主与傅辉二人。
若是过分亲昵,难免显得有些画蛇添足,可若是冷淡面对,又难免伤了他们的心......
“夫人......”
江言不知何时已经走入了殿中,这会儿正站在几步开外看着木清欢,好半晌这才突然出声,惊得她险些摔了簪子。
“傅将军已经候在廊下半晌了。”
木清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中纠结极了。
眼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