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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朝廷诸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只要没有人提起,就让这些人各凭本事,自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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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种处理有些过于不体面了,不管怎么说,关中的百姓都是朝廷的子民。一旦有人提起,说天子与朝堂诸公对百姓的哀苦视若无睹,那也会极大地损害朝廷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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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准出身自著名的颍川陈氏,他并非是纯正的后党,此前一直在颍川老家养望,威望很高,与诸王都相交甚笃,是个类似于夏侯骏一般的人物。在齐万年叛乱之后,贾南风为了平息众议,这才将他提拔入中书省的。故而陈准地位很高,但实际上没有多少实权。即使如此,只要他不愿背负骂名,也足以在朝堂中带来许多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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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陈准的问题,贾谧不能当做没有听到,他只能面无表情地问张华道:“茂先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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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对这个问题也颇为头疼,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屋顶,说道:“等今年的税租收上来,明年可以适当地开仓赈济,但这肯定是杯水车薪,当务之急,还是要活人,很多往日的忌讳,一时也就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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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谧不耐烦地说道:“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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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紧接着说道:“可以诏令关中,不禁骨肉相卖,同时令关东富商至弘农,以商兼赈,如此两难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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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东堂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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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过于违背礼教人伦。所谓亲亲之爱,伦常为首,卖子行为向来是官府所不提倡的。虽然暗地里经常有平民卖子的行为,但至少明面上,官府是禁止的。而方才张华的意思是,让官府主动牵头,号令关东富商来关中买卖奴隶,如此既运来了粮食,也减少了官府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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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能不明白呢?商人无利不起早,奴隶买卖必然带来大规模的死伤。这么做,无非是官府表明自己想了办法,至于中间会出现多少惨绝人寰的悲剧,就不是官府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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