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孙皓赶出门外

，无论是怎样的英雄人物，写到纸上，也不过就是一页白纸，几行墨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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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沉默少许，问道：“那先生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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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拱手道：“我此行拜访，一是想听侯爷自述吴史，二是想问侯爷，若我为吴国著史，江东有哪些名家良史，可供我参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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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皓没有立刻回答，他举起一杯酒盏，缓缓饮尽，然后才说：“也好，著史乃是千古不朽之盛事，若是对先生有用，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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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孙皓当即给陈寿安排了纸笔，开始详细讲述他所知的吴国兴衰。相关内容，由于笔者已在前文提及，此处就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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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刘羡来说，这样的体验非常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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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见陈寿著史，因陈寿寻访搜集史料已必的缘故，看到的工作不过是在故纸堆中翻检，所以对历史的印象还很抽离。毕竟百闻不如一见，再怎么喜爱读史，对人物的情感感同身受，终究是隔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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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眼前陈寿孙皓两人对谈时，话语中所提及的，有数十年前的旧事，也有就发生在几年里，自己也曾亲身经历或耳闻过的事情，刘羡才突然反应过来。所谓历史，其实距离自己并不遥远，它就是曾经发生过的，活生生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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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稍大一点的中年人，他是孙权的孙子，吴国的皇帝，出生时曾被陆逊亲手抱过。他童年经历过完整的二宫之乱，也曾参与过宫廷密谋，在上位后过河拆桥，诛杀过拥立自己的权臣。更曾率领吴军，两次击退晋军的进攻，直到今年失败，沦为三国最后一个亡国的君主，客居在洛阳的归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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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刘羡的思绪如波浪般铺开，他又转头去看陈寿，脑中想，老师在过去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想要书写历史呢？相处了三年，虽然老师也会和自己讲述一些历史，也会谈亡国时两国的军事布置，但他只口不提自己，仿佛在亡国时，他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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