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蒹霞苍苍

马车反倒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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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穿街过巷，好半晌到得衙前街，陈斯远挑开车帘观量，便见巡抚衙门左近竟满是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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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为仙鹤书院，南面为紫阳书院，江南一地文风繁盛可见一斑。陈斯远心下唏嘘，若自个儿还留在江南打混，说不得连那秀才试一关都要蹉跎个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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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于抚台衙门旁停下，陈斯远留了小厮庆愈看顾，自个儿移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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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前自有皂吏迎来送往，搭眼一瞧陈斯远一身澜衫，待其到得近前不敢大意，忙赔笑拱手道：“这位相公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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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远拱手还礼道：“劳驾，鄙人顺天府孝廉陈斯远，因与抚台有约，是以特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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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吏笑容更盛，作揖道：“原是陈老爷！可是不巧，抚台大人昨日一早便往扬州去了，只怕要十天、半月方才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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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远略略蹙眉，随即递上拜帖道：“烦请将拜帖送上，待抚台回转，鄙人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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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陈老爷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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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去扬州了？自个儿什么底细，能瞒得了旁人，又哪里瞒得了贾雨村这等人精？且不说此人一早便有所忖度，便是心下存疑，打发人扫听也就是了，又何必亲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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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远思量半晌，忽而恍然——是了！便宜丈人林如海一家子死得不明不白，此人为天子近臣，今上又怎会轻飘飘揭过？再者说了，如今的八大盐商一个个脑满肠肥，合该下刀子宰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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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分明，陈斯远心下挠头不已。若贾雨村掀起大案，只是一时半刻是回不了苏州了……人家皇命在身，自个儿又不好往扬州找寻，此番只怕要多等一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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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一路思忖着乘车回返，半晌停在蒹霞巷里，陈斯远才下马车，便见西面宅子里行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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