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出好戏

成算，心知肚明，这等事儿早早晚晚都避不过。既如此，何不就此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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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肃容道：“二哥哥要我毁约，可是有意担了我家宗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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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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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兄弟！”凤姐儿赶忙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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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前一会子尚且心绪激荡，开口便要应下。可被凤姐儿这么一喝，到了嘴边的话偏生又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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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说不出来？许是因着凤姐儿拦阻；许是因着知道婚姻大事自个儿做不得主；又许是心下虽念着黛玉，却也不愿因着黛玉而疏远了姐姐妹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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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说不出口，黛玉便蹙眉道：“既担不起，又为何偏要拦了旁人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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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张口结舌，急切之下便道：“那姓陈的家世不足，又是个拈问柳的，妹妹若嫁了他，没得辱没了自个儿清名不说，来日只怕还要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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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禁不住哀求道：“好妹妹，难道我这心……这心也比不得那仕途经济的混账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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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闻言大失所望。从前只当宝二哥与那等凡俗不同，不计较高贵低贱，也不会信口攀诬，谁知此时竟也恶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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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出言便带了几分讥讽，道：“我是图了远大哥仕途经济？还是图了他荣华富贵？”瞥了一眼其胸前挂着的通灵宝玉，道：“什么罕物，本道是个脱俗的，如今却也论起了高下贵贱，说起这般混账话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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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恍惚出神，忽而挣脱鸳鸯、凤姐儿，扭身扯了丝绦，将那玉钻在掌心，口中兀自疯癫也似嚷着：“好好！好！今日就碎了这劳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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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一径自软塌上跌落，探出手来叫道：“快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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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与鸳鸯两个也追出来，叫道：“宝兄弟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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