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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半截，祁碉不由追问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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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需要人类的血肉滋养，才能判别出对人类有害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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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有肉，还需要有高智商的头脑。”祁碉缓缓总结道，“你之前管我叫殷密青，是以为殷密青会把自己的意识植入仿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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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青袍侍者干脆地承认，“毕竟，我们一开始确实以为殷密青就是毁灭者。但现在看来，殷密青只是毁灭者的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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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看不见青袍侍者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从阴影的位置，朝她投来一股炙热的目光：“你才是真正的毁灭者，地心人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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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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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多久？”祁碉问，“对火焰的控制，需要人的意识维持，也就是说，一旦意识撤离，一切就会恢复原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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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侍者沉默片刻，直白地说出了一个最不像时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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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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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池组成了祁碉头脑的主要部分，电池需要永远链接在丘瑞斯身上，直到丘瑞斯诞生出自己的意志。但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生，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丘瑞斯就被禁止过产生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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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祁碉可能永远需要用自己的意识，控制毒素与地心辐射之间的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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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将在地心度过自己看不见终点的，漫长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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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兜帽的边缘，青袍侍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祁碉的表情，担心她会因为得知这个消息，而做出和她们的期望相悖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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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祁碉意识模拟并投影在仪器上的小人，脸上竟然出现了由衷的笑容，并且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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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侍者谨慎地说：“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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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说：“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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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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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太好了。在听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人类和地心人都已经走投无路，最终可能谁都活不下来。没想到，大家都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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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瑞斯不需要被毁灭，科技可以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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