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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迅速看了缪意菱一眼, 目光中略过许多种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 也有迟疑, 还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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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缪意菱说的是真的，渴望缪意菱是真的关心她、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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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看出了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圈住女孩的手腕，等着她缓过神来。她发现祁碉的手腕很细, 放在祁碉手腕上的大拇指和食指很轻松就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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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双比常人更加纤细的手, 竟然主导研发了哑末城超过半数的军用武装和民用武装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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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从一开始的平静，慢慢地颤抖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由内而外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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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缪意菱扶住她的肩膀, 想柔下声音安慰她时, 祁碉猝不及防地像个小导弹一样, 扑进了缪意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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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头挤压着缪意菱精致的锁骨，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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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祁碉抽动着鼻子说，“我知道你不想死的，要是……而我却没能救下你，你肯定会对我很失望——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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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心里面暗暗叹气，就在刚才祁碉差点哭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这个小疯子开窍了，起码出于她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不想失去缪意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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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想得到，这小疯子真对得起自己给她取得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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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缪意菱不治身亡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觉得缪意菱想活着，所以不想让她失望。而祁碉现在哭的这么惨的理由，就是因为害怕自己差一点就让缪意菱活着的想法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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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怎么会有思路这么奇怪，又这么为别人着想丝毫不顾自己的私心的人啊。缪意菱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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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遇到祁碉，缪意菱这几个月中叹的气比她过去几年的分量都多，可她偏偏又对这个奇怪的女孩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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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如果我死了，也就没有办法对你失望了。”缪意菱平缓地说道，用掌根压了压祁碉头顶上蓬起来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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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碉的脸还埋在缪意菱的颈窝中，声音发闷：“说不定死后世界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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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意菱发出一个像是被逗乐的声音：“你是科学家，科学精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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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解释不了所有事情。”祁碉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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