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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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时候，他被扔进了灯塔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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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弄丢了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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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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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浑身颤抖，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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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掠过无法平静的波澜之心，往事如飞鸟一样尖叫着冲向大脑。有位少年的面孔和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逐渐重合，成为唯一耀眼的光，贯穿了沧余的未来，霎那间以极强的亮度照亮他的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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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在屠渊胸口掉下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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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他朦胧着美丽的眼睛，说，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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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抱着沧余的手在颤抖，他们已经游进阳光下的海域，但屠渊逐渐闭上了双眼。在彻底失去力气之前，屠渊丢掉呼吸器，扶着沧余的脸，吻到了沧余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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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空掉的氧气瓶迅速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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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明白，屠渊知道人类设备的氧气不够，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他以人类易朽的身体来拯救他的小鱼，他甚至不在乎沧余会不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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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坚持住……求你了。”沧余托住屠渊，不肯松手，他拼尽全力游向水中那个晃动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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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小会儿，我会救你……别死……”他哭着说， “求求你，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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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冲破海面，沧余勉强攀上浮冰，咬着屠渊，把屠渊托了上去。他按压屠渊的胸腔，但是屠渊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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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像睡着了，面部冷峻的棱角被海冲刷得倍显温柔。他的唇角微微向上，仿佛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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