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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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了以恨为名的信仰，那是毒药，不断折磨腐蚀他的内心。他仿佛破茧的蝴蝶，飞起来，见到了阳光和鲜花，就再也不能回到那个层层包裹的茧中。他过去的九年迸溅成碎片，他听见风雨声，海浪扑打，他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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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不住地想起屠渊，那个男人有温柔的笑容，金色的目光，温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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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屠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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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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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漫出沧余的双唇，沧余摸到了自己腹部的豁口。他握不住匕首，只身坠向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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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很好，怪物没有追上来，他落下去，伤口总会自愈。然后他只需要睁开双眼，尽情地畅游，他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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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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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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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深海之中，沧余却觉得最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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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鸣从远方隐隐传来，还有海豚的尖唱。沧余开始用一种古老的，字正腔圆的语言呼唤，他很虚弱，略显低沉的嗓音如行吟诗人，迷人又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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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影迅速向这里聚拢，轻轻地蹭着沧余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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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去，”沧余收拢手指，在完全失去意识前说， “我要去找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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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露出白色的尖角，海水扑晃船舷，天空之光虚弱地投洒下来。屠渊没有说话，等待在甲板上的人就都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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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波浪托出那个身影，站在最边沿的海军惊愕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士兵们侧身让出空间，让屠渊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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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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