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们把我锁在实验皿里，”沧余最后说，“把我当人鱼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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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静默稍许，屠渊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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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为此难过，”他对沧余郑重地说，“你的过去不是噩梦，而是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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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对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说：“你的也是，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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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闲聊了。”卫弘前倾身体，“那今天早上呢？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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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发了狂，爸爸妈妈也是。”沧余颤声说，“他们互相残杀，妈妈变得好可怕，她想杀了我……可是巡警先生冲进来，救了我，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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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弘没耐心地捶桌，问：“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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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条人鱼在临死前咬死了他，”沧余伤心地说，“牙齿刺透了他的脖子，到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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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咬死了巡警，”卫弘问，“为什么让你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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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是实验品。”沧余说，“人鱼不会伤害我，他们很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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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忽然俯身进入灯光，整张脸仿佛白化病人一样没有血色，就连嘴唇也是。他就这么端详了沧余一会儿，又靠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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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谎，”屠渊对卫弘说，“证词与警署调查结果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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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去你妈的吧！”卫弘几乎在咆哮，“谎言都铺天盖地了！还什么人鱼很可怜你，人鱼都是没有情商的野兽，拿什么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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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沧余的双眼浸在昏暗里，散发出晶亮的光。他紧握着双手，轻柔地说：“人类也是动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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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高等动物！远非其他畜生可比！”卫弘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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