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伸手拽住了屠渊的袖口，动作软软的，分不清是不敢用力还是他原本就这么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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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对他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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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沧余的体检报告被传送到警署。沧余还在浴室，屠渊和医生一起浏览光屏，医生在阅读后第一时间表达了愤怒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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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一起科学家走火入魔，把儿童当成实验品的惨案！”医生说，“那孩子真的很坚强，才经历了如同地狱的遭遇，在清理伤口时还能对我微笑……简直不敢想象……他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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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侧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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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渊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具尸体，苍白而挺拔地坐在灯下，两只眼睛如同没有尽头的黑洞。医生不得不稍微停顿，才在这冰冷难捱的气氛里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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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坠入人间的天使。”医生说，“这样美好的人却被如此折磨，上天一定会惩罚那些对他施以暴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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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意思，”屠渊缓慢地说，“正确的做法，是让天使本人亲手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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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医生迟疑地说，“恐怕只存在于恶魔身上，天使的本性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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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也可以完成恶魔的事迹，在那之后，他仍然是天使，”屠渊说，“只是会变作更强大、更有趣、更适合亲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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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对于心怀宗教信仰的人来说难以入耳，医生无法认同，但他绝不打算和屠渊起直接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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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屠渊不仅是个刚从灯塔监狱出来的危险分子，还是元首的独子。这人既堕落又高贵，懂军事也懂政治，曾经服刑受难，却又不择手段地站回了人类金字塔顶端。所以就算屠渊声名狼藉，思考方式、行为逻辑都游离在外太空，也没有人会去惹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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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说回沧余先生的身体状况，”医生假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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