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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着的酒冒出嘟嘟的热气，傅清微倒了一盏到杯里，靠在竹椅里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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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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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等了小龙女十六年，她也在异世独自过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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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十一岁到三十七岁，她们分开的时间马上要占据她人生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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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等不下去的那么漫长而痛苦的岁月，一年一年地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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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第二个十六年吗？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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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重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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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在心底和师尊说了几句话，手伸向旁边端酒，却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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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跟个偷儿似的，蹑手蹑脚地在边上，两只手端着她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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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看过来，连忙一饮而尽，呛得咳嗽连连，眼睛鼻头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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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咳咳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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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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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教出偷感这么重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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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凭借一通操作成功让自己留了下来，傅清微取了个新杯子，给她倒了酒，说：“不许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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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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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也没心思说悄悄话了，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抿着杯沿，一杯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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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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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其实不好喝，又苦又辣，但穆若水已经长大了，正是好面子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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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又给她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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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穆若水只喝水不喝酒，以她后来的体质酒精对她估计毫无效果。傅清微抱着灌醉她早些回房休息的心思，也想看看师尊年轻时酒量究竟怎么样，所以一杯一杯给她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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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沉溺于和师尊推杯换盏的成人乐趣里，三杯两杯下了肚，双瞳开始失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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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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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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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倒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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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脸颊如雪，看不出醉酒，然而拇指和食指圈着空气，对傅清微伸手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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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挑眉，把酒倒在了地上，只有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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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端起空气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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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啊！哈哈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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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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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将她手中的空气酒杯取下来，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扶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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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只要在她怀里就乖得很，任由她扶着躺到了床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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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不敢和她对视，伸手蒙住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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