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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的规矩就是二十岁。”傅清微淡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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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酒入喉，更觉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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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酒的次数很少，仍不习惯，辣得呛咳，但十分畅快，尤其是眼泪跟着一起流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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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说她水多，她哪里的水都多，怎么会有人十年还这么不争气，总是当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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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要是见到她这样，一定会笑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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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见她眼神望着虚空，半点不分给她人，一杯接着一杯，就知道自己该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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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一日不在思念她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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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也从不曾真正向她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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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只是她的徒儿，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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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呢？十四岁的穆若水想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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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完坐走到窗前，月凉如水，外面的桌椅收得干干净净，连给她收拾残局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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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会在喝醉以前回房，绝不会在她面前醉酒，连醉话都不肯让她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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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走进庭院里，空气里残留着酒香和返魂香混合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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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轻若无声地来到傅清微的房间，透过纸窗看烛火映着的窈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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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无端清冷的声音隔窗传出来：“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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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垂眸：“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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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烛火灭了，满室静寂，月光撒落在窗沿，被隔绝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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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的脚步撤了回去，慢慢地步入对面的房间，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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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工匠上山修偏殿的日子，蓬莱观又要热闹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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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偏殿落成，蓬莱观就彻底是后世蓬莱观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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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睡饱了觉，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傅清微正在院子里练功，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昨夜的疏离消极仿佛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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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穆若水站在门口醒盹，莞尔道：“过来陪为师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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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把她丢进阵法里，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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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若水来到院子中间，陪傅清微练了好一会儿，她的基本功扎实，除了与天罡北斗有关的步法实在不感兴趣，身法炉火纯青，与傅清微不相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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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十年，应当能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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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微本来想逼着她学步法，多个本事多条路，然而成年体师尊横行天下，已经不需要这些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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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顺其自然，她爱学什么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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