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勘验。
杨彻底的妈妈,大小眼,高挑个,一个五十来岁的微胖妇女,坐在已经收拾好,准备迎接杨彻底停灵的客厅的沙发上,哭得一阵紧似一阵。他的爸爸,长一颗明晃晃的枯草地里的坟头相似的脑袋,纺锤型身材,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眼皮耷拉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一辆皮卡忽然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人,开始从车上抬钢管架子和帐篷。
折叠的帐篷上被撑开,显出一行字:红白事接洽联系电话。原来是杨彻底家请来的白事儿班子,屿石县风俗,不论死者因何而亡,先让白事班子花里胡哨吹打一番。曲目是通用型的,都能在婚礼和丧礼现场很热烈地大吹特吹。
把死者的亡灵安抚好后,肉身存疑等结论的送火葬场的冷藏室,事明理顺无可置疑的直接火化。
一个胖子,高且壮,看样子是白事儿班子的老板。他进了院子,各处看了看,回身就招呼随从听他的指挥,按照他的设计,将钢管架子各就各位。帐篷撑开了,固定在撑开的钢管架子上。
这时候,从堂屋的客厅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对白事儿班子老板说,你这个帐篷碍事儿了,得把钢管架子和堂屋门上方的水泥遮檐分开,就是说,帐篷不能把一楼入户门上方的遮檐包在里面,得把水泥遮檐露出来,因为遮檐的上方,死者家人想把一只大音箱放到上面去,让音箱播放一些哀乐。
杨彻底年纪轻,才二十多岁,应该属于早夭,按此地风俗,悲伤气氛哪里能用白事儿班子的唢呐吹起来,动用唢呐,大笙,梆子和锣鼓的,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死者。但是这么做并不减免响器的费用。就是说,白事班子动不动用响器,杨彻底家照样给付响器费用。
白事儿班子接受那两个年轻人的说法,胖子遂吩咐手下的伙计赶紧往外挪帐篷,把之前遮挡着的水泥遮檐露出来。
站在一旁想进屋找杨彻底的父母打探情况的朱双喜,果然看见那两个年轻人中间的一个,从杨彻底家的堂屋里搬出百十公分高的一只大音箱,身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电工包。
朱双喜看着那个腰间挂着电工工具包的年轻人,将硕大的音箱抱到堂屋门侧旁的水泥地上,然后仰头往遮檐上看了看。
这时候,始终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年轻人,从堂屋和西厢房之间的空档里拎着一个铝合金梯子,穿过灵棚和堂屋之间的过道走到遮檐底下。
将梯子的上端在遮檐上靠好后,刚才抱音箱的年轻人,斜着身子,朝散落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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