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在那里，边迹经历了学校半夜突击查寝、下铺垃圾夏天半个月不清理等一系列离谱事件后，终于艰难地结束高考，并在择业时果断报名了可以提供独居公寓、可以远离一切亲戚的职业。

十五岁的边迹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卧室，二十岁的边迹终于住上只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二十八岁的边迹还会做起关于少时的噩梦。

边迹频繁地翻身、出汗，吵醒了身边人，因此他耳边开始响起严岸阔若有若无的低沉嗓音。它在轻轻地唱那首带一点方言的摇篮曲。

严岸阔注意到这个动作，睁开眼，问：“醒了？”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选择负责，无论他是否做好准备迎接那些结果。

“帮你洗了。”严岸阔打着哈欠，指着床头柜上的纸袋子，“新买了两条，你自己选。”

严岸阔面不改色，却语出惊人：“昨晚在酒吧扯破，所以回家就帮你扔掉了。”

严岸阔毫无歉疚之意：“要不穿我的？”

严岸阔翻身下床，替他找了件休闲t恤，自己穿着随意的家居服，问：“早餐想吃点什么？”

边迹摆摆手：“不吃了，我先回家吧。”

边迹百口莫辩：“我……”

边迹很难跟他解释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也深知情侣在某一方的家里共进早餐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的前任男友曾经说过，他的禁区太多，导致二人即便做着最亲密的事，仍有很厚一层隔阂。

“沙拉就行，我没胃口。”边迹尽量开心地笑，“别太折腾了。”

边迹去餐厅也没有坐下，而是打开落地窗，面对江景深吸气。

他忽然摁着胃，扶着窗户蹲下来。

“没事，”边迹伸长手臂阻拦，“可能昨天喝多了，缓缓就好。”

动作太快，以至于边迹根本来不及把“不用”两个字说出口。

“其实没什么大事，过会就好了。”

边迹扯扯嘴角，被扶着去沙发上坐好。

“稍等。”严岸阔刚点过药，自然以为是外卖，懒得查看门外摄像，径直打开门锁。

严岸阔僵在原处，饶是淡定如大律师本人，也花了一些力气来保持表情不崩坏：“小帆，你怎么来了。”

小帆：我倒希望我没来

严帆璇手中提着两个大纸袋，笑着说：“马上不是过端午了吗？妈包了好多粽子，让我给你送过来。”

“小帆，你先等一下。”严岸阔一反常态地没让严帆璇进屋，而是回头说，“家里有客人。”

严岸阔怕边迹尴尬，没出声，但这种沉默已经算是默认。严帆璇更震惊了，大声喊：“我靠！哥，你可真是我哥！”

“这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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