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迹没立刻回答,默了会,摇摇头说:“也不是为这个,挺复杂的反正。”
以两个人的陌生程度,严岸阔识相地没有多说。边迹以为他会感叹一句“怎么转学这么多次”,或者试图猜测“是因为父母岗位调动吗”,但他都没有。他只是抿了一小口酒,很深地看着边迹的眼睛,问:“很辛苦吧……要走那么远的路。”
严岸阔看出他热,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用杯壁帮他的手腕降温,一边调室内的温度,一边问:“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严岸阔弯着眼笑了,安慰道:“以后会更好的。”
无关那场火,只是看到他在大庭广众下流露出的那一点心疼后,心里酸胀胀的,有点难受。
边迹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太久,很快收起眼神,继续跟聂杭聊起最近收到的令人无语的投诉,以及曾经遇到的紧急救险事件。最后,他起哄着让聂杭把蛋糕里送的生日帽子戴上。
“戴上吧。”乔远看着他,微笑着劝道,“挺可爱的。”
乔远帮他把纸带扣好,离得稍远些看,没忍住笑出声来。
对面两个人也跟着笑,边迹说:“等会啊,我给你照张相。”
“我操!”聂杭当场就想抢手机,“给我删了!”
聂杭在对面龇牙咧嘴,碍于乔远的挟制又不敢动手,只能言语威胁:“边迹,你要敢发,今晚我就把你十年的糗事全都抖出来。”
严岸阔不在他们的群里,也在旁边一直在笑,笑得靠着墙,看边迹胡闹,嘴角翘得很高。
严岸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边迹小时候还跟隔壁班同学打过架?”
“嗯,有幸见过,是吓人。”严岸阔笑道,“但挺帅的。”
边迹被夸也看不出有多高兴,仍旧兀自帮桌上人添着茶水,顺便灭掉酒精炉里的火苗。
后来话题逐渐走偏,边迹开始讲自己下飞机前遇到的离谱客人。这次是因为空姐太忙,发餐的时候,盘发乱了,没来得及收拾,结果刚下飞机被投诉。
边迹无奈道:“能,我们仪容仪表都有规定。”
“本末倒置了吧。”严岸阔皱着眉,“空乘的主要任务难道不是保证旅客平安起落?如果只注重服务,那换任何人来都可以,你们何必经历那么多次辛苦的训练?”
严岸阔转头问边迹:“报告完有用么?”
严岸阔陷入沉思。他以前虽然也经常应酬,但饭局上聊的是股市、房市、职级或案源,这种“没正事”的局,上次参加还是在大学。
严岸阔并没有半分受怠慢的感受,摇摇头讲:“不会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