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边迹被夸得飘飘然，让乔远把安全带系好，放着轻音乐往市里开。

目的地就在附近，临着几百米就能看见硕大的律所广告牌。跟着电梯指引，边迹带乔远来到前台。

“你们找严par？”前台思考了一会，“他刚出门，稍等，我核实一下。”

边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掉下来。他思考过以什么方式应对严岸阔忘记自己的尴尬，但没预设过根本见不到人的尴尬。即便是卡牌游戏也有点数耗尽的时候，边迹想，自己跟这位乘客可能确实缘分不多，且都消耗光在那场火灾里。

前台见没人回答，追问道：“请问是哪位需要咨询？可以先留下联系方式和意图，我帮您转达。”

前台一边记录，一边说严律最近案子很多，不一定什么时候在沪。如果有急事，她建议咨询其他在所里的律师。

两个人无功而返，上车后明显兴致比来时低。

乔远闻言说：“没事，我自己就行。你心情不好吗？”

“感觉声调不对。”乔远把音乐拧大了点，“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乔远好奇：“紧张吗？”

乔远以为他还在火灾的阴影里，同为民航圈人很能感同身受，叹气道：“遇见飞行事故是很难受，再多的心理测评、诊疗都只是辅助，还是得靠自己走出来。”

到家后，边迹点了份外卖，打开音箱，光脚歪在沙发上吃饭。吃完心里还是很堵，连着失落两次确实不好受。这种情绪倒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期待落空”这件事。

关门时，厨房绿植叶片上的露珠滴了下来。

那个人叫常清，第一次见边迹，觉得他气压有点低，紧张地偷偷问其他空姐：“乘务长脾气怎么样？”

常清这才松口气，大胆跟他汇报工作：“哥，今天晚餐二百三十份，无特殊餐例。这是旅客名单。”

新乘务员要想从国内转国际，除了飞行时长积累足够外，还要经过业务培训、口语考试、模拟舱等一系列考核，再以国际航班实习乘务的身份飞3个检查航班，才能顺利升舱。常清才入职两年就能飞国际线，说明他为了凑飞行时长吃过不少苦。

常清赶忙说：“都挺好的，谢谢哥。”

突然，指着姓名的食指顿住。边迹先是几不可查地瞪大双眼，然后嘴角翘了下。

边迹回过神，在对应的单子上签完名，点头示意：“没问题，清点餐例吧。”

“辛苦。”

【??作者有话说】

债务人请客

严岸阔经过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边迹调整好表情，像过往一样热情迎接：“严先生，欢迎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