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她坠入深渊,心脏被砸成齑粉……像是有只巨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脑袋,施展全力、硬生生地想把她的脑浆给挤出来。
她想哭、更想吐,她不理解怎地一夕之间世界翻转,今天是爹爹的生辰啊,她做了满桌子的好菜呢,她还打算唱歌跳舞效法老莱子娱亲,告诉爹爹,这个世界他是她的最爱。
所以是真的,不是玩笑,她日夜等待的那个男人……不在了?
她用了好大力气,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我爹……怎么死的?”
瞬间,她的伤心转变为愤怒。水土不服?能不能找个更合理的藉口?这里离京城才几里路,又不是跑到塞外去和亲,哪来的水土不服?
汪宜禾心惊胆颤。这丫头该死的聪明,差事办成这样,自己要怎么覆命?
狠狠甩开对方,她冷眼看向庄氏。“伯母有话就在这边说。”
见向萸固执,汪宜禾越发焦虑,这次的事是上头亲自交代下来的——要化解到船过水无痕,可瞧她这态度,摆明要掀起大风浪。
见状,庄氏让跟来的嬷嬷架起向萸,半推半扯地把她拉进房间。
庄氏让嬷嬷们退出去之后,看了看左右才语带威胁道:“胳臂拧不过大腿,你再闹你父亲都不会回来,你该庆幸上头没有降罪向家,还补偿百两银子。”
这话怼得太狠,但庄氏生生吞下怒气。“愤怒无益于事,你该尽快让你父亲入土为安。”
“追根究底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