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中的烛,但陈阳晓的执念是反着来的,像要钻进地底的种子,拼命往虚无里扎,拒绝任何破土的可能。
陈阳晓确实在那里。
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抓不住任何情绪,却清晰地“感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宁静不是来自外界的馈赠,而是来自“结束”本身。
过去的画面像碎玻璃,偶尔会在意识边缘闪一下。
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活着就好”;战友在爆炸中最后喊出的半句话;上司把堆积如山的任务拍在他桌上时郑重的眼神;还有那个雨夜他坐在天桥下,看着车流把自己的影子碾成碎片......
这些画面曾像锁链一样捆着他,勒得他喘不过气,可现在,它们都远了。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看得见轮廓,却碰不到温度。
对于陈阳晓来说......
死亡带来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松弛,就像终于可以把背了一辈子的壳扔在地上,哪怕壳碎了,也觉得轻松。
他不想动,不想思考,甚至不想“存在”。
就这样融在这片黑暗里,挺好的。
时间,仿佛又在这里失去了刻度。也许过了一秒,也许过了一亿年,李翔始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没有丝毫动摇。
他有的是时间,他的存在本身就几乎等同于永生,等待对他而言,不过是把“现在”拉长一点而已。
就像在沙漠里等待一粒种子发芽,他不需要浇水,不需要施肥,只需要站着,看着,直到那粒种子自己愿意顶开沙土。
陈阳晓也“待”着,任由自己沉在那片宁静里。他能感觉到李翔始的目光,像一束不会发烫的光,始终落在他“所在”的地方。
但他不在乎。
反抗?挣扎?那些词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活着的时候已经反抗得够多了,挣扎得够累了,现在他只想歇着,歇到天荒地老,歇到连“歇着”这个念头都消失。
沉默还在蔓延,像水一样漫过无形的边界,填满了空间里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缝隙。黑暗似乎更浓了些,又或者只是因为没有变化,让人产生了浓度加深的错觉。
只不过那作为背景地宇宙,还是依旧闪耀着点点星光不断。
就在这时,空间的某个角落突然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不是光,也不是声音,而是一种“褶皱”。
就像用手轻轻捏了一下平整的纸,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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