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街199号紧闭的铁门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门楣上歪斜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细若游丝的叮铃声。林夏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节发白,身后老槐树投下的阴影像只枯手搭在她肩上。
"哥,这房子..."她话没说完,生锈的门轴突然发出尖啸,门缝里涌出潮湿的霉味。林冬举着手电筒往玄关照去,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雕花屏风,在墙面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房东王伯佝偻着背从阴影里踱出来,手里铜钥匙串叮当作响:"二楼东间给你们住,夜里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他浑浊的眼珠转向窗外槐树,"特别是槐花落的时候。"
子夜时分,林夏被阁楼木板挤压的咯吱声惊醒。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织出槐枝的爪痕,她看见有团白影顺着楼梯往下蠕动,像团被揉皱的绢帛。衣柜里的樟脑丸突然噼啪炸响,镜面蒙上水雾,渐渐浮现出女人倒吊的面孔——青紫的舌头垂到胸口,发梢还沾着干涸的槐花汁。
"哥!"林夏踹开隔壁房门,却见林冬直挺挺站在窗前。他机械地转过脖子,瞳孔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小妹你看,槐花开了。"窗外老树虬枝疯长,惨白的花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花萼裂开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地下室的铁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林冬举着蜡烛往下照,台阶上粘着暗褐色污渍,越往下走腥味越重。烛光突然映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最新那组掌纹还带着湿痕。最深处供着半截焦黑的牌位,香炉里插着三根逆向生长的槐树枝。
"1998年租客张建军,2005年租客陈美玲..."林夏颤抖着翻开发霉的登记簿,所有租客照片的眼睛部位都被戳穿,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婚书——新郎名字正是王伯,而新娘生辰写着"戊寅年槐月亥时"。
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无数槐树根须刺穿天花板。林冬把妹妹推进储物柜的刹那,看见王伯站在树根交织的漩涡中心,树皮般的皮肤正簌簌剥落,露出内里青黑的木质纹理。百年槐树精嘶吼着伸出枝干,枝条末端赫然是七具风干的尸体,随着摆动不断撒落槐花瓣。
储物柜缝隙透进的月光像把银刀,将林夏的脸割裂成明暗两半。她死死捂住嘴,看着槐树根须卷住林冬的腰腹,枝条上凸起的木刺正贪婪地吮吸他渗出的血珠。王伯树皮状的面部裂开黑洞洞的嘴:"戊寅年生的姑娘,正好凑够九阴之数..."
柜角突然硌到硬物,林夏摸出个雕花银铃。月光擦过铃身梵文的刹那,地下室突然响起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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