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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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怔了怔，她说的是他一生也未曾见过的景色：“我的故土并非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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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眉：“敢问故土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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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非所问：“故土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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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忆问他想去何处，在少顷中的沉默中抬眼将他看了个仔细。那人白衣下隐着修长瘦弱的身姿，细眉下如烟的长睫掩着深邃的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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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我想留在将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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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忆略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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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答：“我的命是将军救的，自然该在将军身边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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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你不必如此。边关苦累，你该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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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倔强：“我不怕苦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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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劝：“你可知行军时生死不过一瞬之间。天下之大，何苦耽误于此？此事莫急，你且在我营中暂住几日，待你决意去往何处再告知于我。”说罢，拿过案上的书卷，垂下目光，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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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紧盯着她站了一阵，缓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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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头将落，有夕光从半掩的帘幕外斜映入帐，南忆走出账外，却正与那跪在几步开外的雪地上的白衣少年打了个照面。他已在天寒地冻中挨了半日，此刻面色苍白，微微发抖，可无论南忆如何劝说，就是不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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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他身前，铁靴踩在雪地上，不知哪个更冷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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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轻叹一声，垂眸道：“你且起身。若你执意，我便许你留下，为我身侧常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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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头，表情惊喜，在南忆的搀扶下踉跄着起身，颤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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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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