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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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还是频频回了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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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人皆是刀俎，她生而为棋，孑然弗伦，无奈间任人摆布，如今用自己一灯如豆的生命换他自由，勉强可算是秤平斗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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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头来偏偏没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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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嫁衣，她终究没能为心爱的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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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堇暄把人抱起来，锃亮的铠甲淹没在嫁衣的红色中，那是他亲手挥刀让她流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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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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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困兽一般发出哀鸣，手中不肯放人，厉声逼问跪在一边的婢女，问涟之可曾留下什么话。那丫鬟在他身前哆嗦半晌，想起一句，说是郡主昨晚借月南望至夜半才肯歇下，她给放下车帘时听见人在厢内犹自低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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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时未能尽欢，死时知他平安自在，却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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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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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逐渐陷落云中，长街上的灯笼一盏一盏亮起来，为沧州城外缓缓走近的一人一马照亮了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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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人氅衣翻飞，肩头落了枯叶，大袖中携了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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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还没关，见来人往里去，守城的小将上前拦马要盘问。那人伸手将披风一堆，露出一双狭长微挑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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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立刻抱拳躬身：“顾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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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安家军，马背上这位是和他们家三公子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自然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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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公子是城主了，二爷倒还是二爷，仍是端着那副招桃花的长相，举手投足间率性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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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又抬头细看，忍不住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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