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涟之是未对他动心，才会那般从容和缓。如此思索，便越发不安，不敢贸然再访，又怕婚事有变，只得日日在安怀古下朝后察言观色，等着皇上降下正式指婚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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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难熬，安堇暄烦得慌，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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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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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观里的人是他的娘子。就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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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过去，安堇暄终是挑了晴光灿艳的一天，捧着硬翅的鸳鸯风鸢独自往后山去。这一趟来，他自省不可失了礼数，虽见院门开敞，也伸手敲了两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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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之闻声从屋里出来，立在丁香树下，冲他一笑，“安公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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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堇暄才迈进，便闻得满院的药味，苦涩直盖过丁香馥郁。再看涟之，胜春时节还穿着长袄，芊手隐在袖里，确是多病之躯。他欲问候她的身子，又想着为他几日前的叫嚣赔不是，一时间话不知先说哪头，噎在原地，又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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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之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先他一步开口，一指他怀里，“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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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堇暄顺坡而下，心中谢她不尽，道：“带了纸鸢给你，闲时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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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只勾画得极好看的妃色鸳鸯递过去，涟之却不接，只掩着唇笑，“我向来体弱，哪里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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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玩不得，安堇暄便要放给她看。涟之起先不愿，架不住安堇暄将那鹞子高飞的景色说的天花乱坠，便随他出了院，寻了一片空地，倚着一棵树站定，看安堇暄奔来跑去，将那纸鸢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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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的天穹，浅红色的鸳鸯自云丝中冉冉行来，确是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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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堇暄扯着线过来，绕在她指上，“你不必跑，就站在原地，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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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她身后，双臂环着她，握着她的手，轻巧地将那风鸢一勾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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