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如不管多久过去，不管是在阳光下还是梦里，她都反复地想起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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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灭孤灯，在那暗色的混沌间，白日里的阴寒和狠戾悉数被抛下。她坐在镜前，抬手卸下金冠，身后站着那身着长衫的人，长指为她梳好女子的发髻。她看着自己双鬓已覆霜白，闻到那人身上清寒的茉莉香，忍不住伸手去触，却只碰到一片虚无。她只得笑起来，眼中却噙着泪，从冰冷的半空中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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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看着那人温润的眉眼，会哀恳地问一句，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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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苍白修长的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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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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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是她在恳求，或者臆想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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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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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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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听见秋风穿过满院青竹的声音，闻到自己身上的茉莉花香，睁开眼，便惊觉自己仍身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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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了若诗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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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若诗留下的最后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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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歌者多落拓，不知君侧常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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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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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若诗，还愿意等一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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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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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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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昇走出惜忬水筑时，天光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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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向水蓝色的穹顶，漆黑的双眸内迷蒙一片。伫立良久，无声长叹，他终于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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