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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曦既上,无数缕阳光刺破暮云,霞光跌拂于男子初醒的容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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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自榻上坐起,转头竟见轩辕昇沉默着坐在一旁的桌案旁,正深深看着自己。此刻的他已穿起朝服,头上金冠端正,立领紧束,脖颈上却隐隐露出星点印记。他双手蜷缩着放于双膝之上,手边一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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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连呼吸也困难起来,艰难地道:“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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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轩辕昇声音苦涩,“我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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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该是轩辕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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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月双目微闭,“若诗,你可知我是为何会走到今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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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轩辕昇是龙凤双生,容貌极为相似。年幼的她也曾快乐过一段年月,那时的她与一位侍读形影不离。轩辕昇自小习政练武,而她则和那侍读整日躲在惜忬中吟诗作画。皇兄对她颇为宠溺,曾许诺,来日他继任皇位,便许他的皇妹寻一处与世无争的地方,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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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两人十三岁那年,同时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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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先皇已过中年,膝下只轩辕昇一个皇子,偏偏不久前又有妃子有孕,若诞下的是位皇子,轩辕昇一去,皇位便多半会落在那庶子身上。可天意弄人,轩辕月挺了过来,轩辕昇死于一个雨夜。二人的母后出身名门,又哪里容得下他人的孩子继位,便在轩辕昇逝去的那夜,抽出一柄短剑,将轩辕月青丝尽断,又为她带上轩辕昇的金玉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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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她告诉自己的女儿,“从今以后,你不再做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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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月呆呆地看看床榻上的哥哥,又望向她的母亲,发现每个人都一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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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是轩辕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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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切与女子有关的都与轩辕月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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