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风都变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建筑也有感情。
这个曾经英姿勃发的家,此刻就像个负伤的战士,伤口渗着血,却仍硬撑着不肯屈膝。
进门看到父亲那一夜苍老的侧影,美娟整颗心都皱在了一起。
直到很多年后,她仍记得父亲望向自己的这一幕——
曾经在枪林弹雨中都能谈笑风生的邢军长,此刻正用那在作战室指点过沙盘的手,捏着大儿子的军功章缓缓摩挲,眸底锐利已然沉成潭底铁锈。
由于二哥在西北戈壁执行保密任务,连家里派去的加急电报,都要经三道审查关卡才能送达。
现实情况由不得美娟伤怀,她必须擦干眼泪,扛起这里里外外一大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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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平添来家里吊唁时,正赶上家中亲友在吃饭。
老爷子听闻这小伙子帮了自家闺女不少忙,执意留他多坐一会儿。
平添便落座喝了碗豆腐汤。
算起来,两人最后一回见面,还是半月前的那个雨夜。
那晚美娟见红,亚玲联系不上三哥,雨太大,急救电话虽能打通,可救护车无法调度。
情急之下,美娟便又想起平添的大金杯来。
然而随着水位线上涨,面包车也已寸步难行。
最终平添开了辆卡车来接妯娌二人,送她们安全抵达医院。
从家到医院这一路,平添没让美娟双脚着地一步。
收到洪水预警后,平泰在这边的仓库和项目也需要应急处理,平添那些天同样忙得昏天黑地,只来医院看过美娟一次。
彼时美娟还在保胎,产科不方便男士进入,平添只将营养品交给亚玲。
回到病房,亚玲对三嫂转述平添的贴心嘱咐时欲言又止。
美娟自是品得出弟妹话中隐晦意味。
她扯出一丝凉笑,冷淡道:“瞎琢磨什么呢,我可是铁路英雄背后的女人,路局表彰的三从四德模范。”
顿了顿,她又觉不该冲亚玲阴阳怪气,可又不知道歉的话该从何说起,只好缓缓闭上眼轻叹:“玲儿,你说,婚姻究竟给了我们女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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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喝完了,平添留下奠仪礼貌告辞。
美娟送他到院外。
自始至终,他没问过她一句孩子怎么没的、身体还吃不吃得消。
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在她身边点燃一支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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