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悦儿睁着眼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外间的女子许是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锁打开。
听动静,她返身去点了油灯,而后又试着用细长的钥匙去插锁孔。
一道光线从门缝透进了里屋,悦儿被这亮光惊醒,眨巴了几下眼睛,喃喃问道:
“姨母,你方才…说什么?”
可门外的女子不再回答,只能听到她压抑不住的抽噎声。
终于,锁被打开了,女子推开里屋的门,光线完全照了进来。
她看起来比悦儿的母亲小三四岁的样子,身穿一身浅褐色的粗布麻衣,麻衣的袖子和下摆已经被洗得发白。
她的眼睛已哭得红肿,脸上布满了泪痕。
女子推门后先是看到了站在门后面的悦儿,她神色哀戚,正要说什么,却一下注意到里屋中暗处还站着一男一女。
那女子一把把悦儿搂入怀中,警惕地望着沈临鹤和南荣婳,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是谁,为何在这里?!”
沈临鹤十分有礼地拱了拱手,用温和的语调说道:
“我姓杜,这位是我夫人,我们返乡途中路遇大雨,才来借宿一晚。”
“姨母,”悦儿轻轻拉了拉那女子的手说道,“他们是好人,是我娘让他们住在这的。”
悦儿姨母的目光在南荣婳隆起的肚子上看了一眼,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眼泪又涌了出来,“我那姐姐最是心地善良…可天不长眼啊,为何善良的人却…却…”
说着,她紧紧抱住悦儿痛哭起来。
悦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没了娘,以后再不会有人温柔地叫她起床、抱着她唱童谣、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了…
悦儿一撇嘴,哭了出来。
可她不敢大声,生怕把那大院子里的人引来,她只能使劲捂着嘴,将哭声吞回到肚子里。
沈临鹤这才知道,原来昨夜那个死了的人就是悦儿的母亲,是整个村子唯一一个愿意‘收留’他们的人。
他看着悦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闷痛得要喘不上气来。
沈临鹤的手紧紧握成拳,什么县令、什么上头的贵人…
通通不把百姓当人看!
悦儿的姨母一遍遍地用袖子为悦儿擦眼泪,哽咽着说道:
“悦儿,是…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其实…其实你爹是为了救你姨丈才跳入水中淹死的!
而这次你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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