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仿佛他是某种不可直视、不可名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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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只记得他身影的轮廓，以及他手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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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寒冰地狱就是这世上最寒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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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的沈明烛并不知道地狱到底有多冷，但在他的想象里，那人手指的温度应该就和寒冰地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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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力量太过深不可测，仅仅是被他注视着，沈明烛就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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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强大到成为了不可抗力本身，两人的力量太过悬殊，几乎像是神明与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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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朝自己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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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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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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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烛不可自控地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那人冰凉彻骨的食指在自己的眼睑上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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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我取走了。有朝一日我会将它重新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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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沈明烛的世界失去了光亮与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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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望着面前河流里的那个轮廓，沈明烛暂时放下盲杖与金坛，转而拿出那把小匕首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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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天空与河流的颜色，所以出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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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从医生那里学来的办法，幻觉是可以被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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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将匕首刺破手指的前一刻，沈明烛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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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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