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查（四）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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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声停了。推拉门轻轻摩擦地面，伴随着鞋面踩在地毯上的轻微脚步声，陈书阳穿着衣裳不急不缓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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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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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佳僵在书架前，只觉得，耳后传来的呼吸音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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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本书？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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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毛竖起，再次偏头看向陈书阳，贺思佳突然想起，上一世看到他的第一眼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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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进口袋里的五英寸照片快要被她捏烂了，照片上冷着脸的小贺思佳已经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笑脸。身后的‘小贺简凡’笑着的唇被挤得耷拉下去，照片不堪负重，跟她湿透的掌心一样，都快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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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小姐，我俩在楼上‘失踪’了这么久，是该下去露个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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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阳笑着望向她：“……下去之前亲我一口，之前你踹我出门的那脚给你抵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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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佳突然觉得眼前的陈书阳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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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塞进一团裹满雾霾的尼龙纸，在整个机体缺氧的过程中，思维一片混乱。贺思佳缓缓咽了口唾沫，颤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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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别让我伯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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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阳抬起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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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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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眼笑道。偏头擦着湿发，他散漫地往前走着，垂下的长睫盖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锋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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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楼梯间，贺思佳重新拿出照片，才发现，双腿已经站得麻木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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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被她平铺在桌面，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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